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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服務員點菜啦！鈴都按了半天也沒人來。”“能不能加點茶，水都冷啦！”“還要等多久啊，半個小時前就說輪到我們了。”這樣的場景，幾乎每天都在南京各大餐館發生，很多市民抱怨，上菜的速度越來越慢，服務質量也大打折扣。昨天，現代快報記者走訪人力資源市場和各大飯店發現，儘管羊年春節假期要等到2月18日才開始，但是在南京打工的外來務工者已歸心似箭，尤其是反映在餐飲服務業上，本就常年缺人，現在更是捉襟見肘，儘管招聘廣告貼出去了，但鮮有人應聘。
現代快報記者 項鳳華 徐岑/文
趙傑/攝
招工怪圈
昨天上午10點，安德門民工市場內擠滿了找工作的人，滿眼看去幾乎都是男性。現代快報記者在人群中搜尋了一番，才發現兩位結伴來找工作的阿姨，兩人都戴著眼鏡，看上去很清爽。“看不出來吧，我快60歲了，但身體很好，就想找份每天工作八小時、周末能休息的活。”李阿姨表示。當中介問，想不想去飯店做勤雜工時，她想了一陣，還是搖了搖頭，“去飯館就沒有自由了，從早乾到晚，太苦，我吃不消。”
現代快報記者在民工市場逛了一圈，幾乎沒看到職介窗口有貼招“服務員”招聘信息的。“貼了也沒用，招不到人啊，還占個位置。”13號職介老闆劉翠嶺苦惱地說，“元旦過後，就有五六家餐飲店找上門了，要我幫忙招服務員，至少20人，可就是沒人啊。”她表示，雖然沒在窗口上貼出來，但平時看到年輕姑娘經過，她就主動問人家，願不願意去當服務員，“現在的90後，都不願意端盤子。”
同樣，在南京街頭隨處可見，大小飯店門口張貼的招聘廣告成為風景。“誠聘服務員，2300—2800元，包食宿待遇優”“勤雜工：5名，45歲以下，女性”“服務員：10名，35歲以下”。在碑亭巷，現代快報記者看到，服務員很少，二樓多個包間只有兩名服務員，且都是“大媽”級別的。該飯店前臺人員表示，由於招聘不到年輕服務員，只好降低門檻，年齡大的“大媽”也能上陣。
條件放寬了，還是很難招到人
昨天中午11點，還沒到用餐高峰期，新街口一家知名石鍋店已經坐了大半乘客，店里四五名穿著統一服裝的女服務員，在餐桌之間忙碌地穿梭著，門外還時不時有顧客進來。“現在還不是忙的時候，把顧客帶到座位上、點菜、送菜，這個流程還顧得過來，但如果有顧客在吃飯途中，要加個菜、要張紙、要杯水，偶爾就會忘了。等到12點，點菜就都忙不過來了。”一名服務員一邊拿著點菜單領顧客進去，一邊告訴現代快報記者。
“我剛來兩個月，做兼職，每天七八個小時，在門口迎賓，忙的時候就要幫忙點菜送菜。”服務員小王表示，做到這個月底就不做了，早點回家過年。“我是正式員工，這邊包吃住，今年就不回家過年了，打算在這兒乾。”另一位服務員。
“我們的服務員比較少，有時候輪休一兩個人，就忙不過來了。而且根據往年經驗，每年年底都有員工要回家過年，現在就要準備著了，早點屯點人。”該店店長表示，兼職和全職的都招，而且是常年招。“全職每月3000元左右，包吃住。兼職是按小時算，每小時13元。因為不好招人，我們把眼光瞄向了大學生，很快就要放寒假了，她們也有時間。招不到全職，我就指望著中午和晚上，有學生來做三四個小時，救救急。”
3000元招不來全職服務員
餐飲業現狀
去餐館吃飯，要麼沒人理要麼是新手
年底餐廳用工緊缺，發愁的不只是老闆，還有鬱悶的食客。這段時間，不少人在出去用餐時都碰到過“叫天不應，叫服務員不靈”的窘況，在現代快報記者採訪時，大家忍不住吐槽。
鄭小姐說，她前兩天的一個中午約了部門幾個同事在新街口一家西餐館吃飯，喊服務員點菜時，馬上就有回音“馬上來”，可單等服務員送菜單本來，就等了半個小時。最後直接跑出去喊人，一名男服務員苦著張臉說：“全餐廳里就他和領班兩個人，要負責10個包廂和大廳，希望見諒。“本想著吃個簡餐很快的，結果一頓飯吃得超級鬱悶。
同樣，市民朱先生也碰到了窘事，他請自己的老同學吃飯，結果發現點餐的服務員什麼都不知道，比如某個菜是什麼東西做的，辣還是不辣之類的問題，都沒法回答，頻頻跟我們說:“不好意思，我是新來的，去問一下……”來回幾次，好不容易才把菜點完了，“服務質量也不行，想換個盤子，要等半天；明明用一些銀行卡可以打折，結果服務員說不行，問了領班回來，又說可以，讓我哭笑不得。”
根據今年的放假安排，除夕重歸法定假日，是拿三倍工資還是回家過年？現代快報記者採訪發現，多數年輕服務員希望早點回家，過個團圓年。也因此，不少餐飲店老闆表示，如果招不到人，就乾脆不做年夜飯，暫停營業了。
沒有上升空間，願做服務員的人越來越少
採訪中，多家飯店老闆均表示現在願意做服務員的人越來越少。“2005年我們曾統計過，南京至少缺4000名餐飲服務員。但是現在缺口有多大，真沒法統計了，因為現在餐飲服務業缺工已經是常態了，再加上大大小小的飯店越開越多。”南京市勞動就業服務管理中心有關負責人向現代快報記者分析，常年缺，再加上現在是年底，所以這個短缺更加明顯。
為何願意端盤子的越來越少？安德門民工市場辦公室主任袁亮分析，現在的90後對做服務員的興趣普遍不高，認為端盤子、擦桌子，沒什麼上升空間。“他們的就業觀念改變了，希望能找個體面工作，比如去工廠學點手藝或者做銷售。”另外，部分餐館不與服務員簽訂勞動合同，服務員的養老、醫療、工傷等各方面福利待遇無法得到落實，更加劇了餐飲業的招工難。
今年24歲的小韓有過一年的服務員打工經歷，她認為，做服務員學不到技能，工資也不高。而且一到假期，就是餐飲的旺季，他們就必須加班加點，太累了。要是服務跟不上，還要被客人數落，所以不想再幹下去了。
應對
漲工資、有培訓，“留心”自然能“留人”
為了能讓服務員安心在店里獃到過年，也吸引新員工到店里幫工，飯店老闆們不僅拼工資也拼貼心。“現在要招一個服務員，月工資至少要2600元到3000元，勤雜工的工資也在2400元到2600元。”劉翠嶺表示，這個價位比去年漲了200元。“除夕，一頓豐盛的年夜飯肯定也是少不了的。”
從這個月起，秦淮區月牙湖街道通過行業工資集體協商，為餐飲服務員漲工資。該街道工會主席郭綺嵋表示，每個工種，月工資都分別增加了200元，還將吃住納入福利待遇。“此外，設置了街道行業標準，月工資最低1800元，洗碗工是2200元，廚師是2500元。企業自主確定，但不能低於標準。”她透露，工資協商後，轄區內30多家大小餐館，人員流動性都變小了。
新街口一家披薩店要招服務員，包住，月工資2900元。不僅承諾每四個月漲薪一次，還提供服務員、披薩學徒到店經理的培訓通路，很有發展前途。
要解決餐飲業招工難的問題，應從用工待遇、保險等制度上下手，進一步改善工作生活條件，才能吸引並留住求職者。“要給員工有更大的提升空間，讓員工在從事簡單工作的同時，也能得到能力的提升，從而讓員工有歸屬感。”郭綺嵋說。 （原標題：“服務員點菜啦！”半天沒人理老闆們很無奈：月薪三千招不到人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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